明月晓

老福特未签约OOC文手。骨科砖家。

【记录】暗恋笔记

人人尽道少女情怀总是诗,然而我大概算不上合格的少女,没有情怀,更写不成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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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14日编辑:
我已经想不起来第一次见X是什么日子了,也想不起地点。
大概还是14号教学楼。
楼道里我们一群翘晚自习的人嘻嘻哈哈地从五楼下来,他们一群人蹬蹬蹬地从楼下冲上来,一个照面间,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出声拦我们:
同学,还没下自习呢。我们科协是来招新的,听完介绍再走吧。
我们那时候大多还存着做了错事被发现的尴尬,连声说着好好好,转身就灰溜溜地回了教室。
讲台上是当时的科协主席,激情飞扬的安利大学生科技创新协会。X拿着一沓子表在教室分发,笑眯眯地跟那些问他问题的人解释科协的职能。另一个学长抱着表跑过来问我:

你是不是二班的团支书?
是啊。
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你——想不想来科协?
呃,我不懂这些东西啊。对我来说太高端了。
来吧,什么都是慢慢学会的啊。
我真不行……
你加其他部门了吗?
校里有两个。
院里呢?
院里还没招新呢。
想去吗?
没想好。
去学生会不如来科协啊,多好啊。
可是我真的——

X也察觉了这边的动静,上来就直接问:

你是不是不喜欢上晚自习?
是。
那你来科协啊,你来科协以后晚自习旷到我帮你销。
那我还不想上早操呢。

他就笑,边笑边说,你怎么还挺贪得无厌的?这样吧,你来科协,早操我也给你搞定,好不好?
不好。
嘿!为什么啊?
学长你怎么一来就给我讲这些利益相关的啊……我不管加哪个部门都只是想学点东西做点事啊……

他又笑,之前那个学长也笑:这不是利益相关啊。只是给学院做事的同时也要给自己做点事嘛,付出总应该有回报的。
反正我就是觉得科协不太适合我吧……
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
真的……
你再考虑考虑吧,我把表给你,想来你就填了一交。


之后似乎就没碰见过。也可能碰见了,但那时候我还不怎么认得人,见谁都觉着差不多,说略过就略过了。
再遇到就是我和我们部门的Z学长一起送完材料回14教。
当时我手上还抱着Z的外套,Z抱着我们院的材料。X吸溜着半杯饮料,在14教楼下给我们截了个胡。

卧槽你女朋友?他这样对Z说。

放屁,这我干事好吗?

卧槽你去资助了?他这样对我说。

对啊,我是第27届资助中心干事L,学长好。
我一点都不好。他说。Z你到底是怎么坑着那么多学妹的?好意思么?
你放屁,我们一共就招了俩女生好不好?
我还是唯一一个建环的……
你为啥不来科协?资助给你啥好处了你不来科协?资助累死你你信不信?
不是,我……
别造谣别造谣啊!干事都定好了的,别瞎闹。
我走了!生气!
爱生气生去,了不起了还。L,走了,我们盖章去。


Z和X的日常大概是互怼。我开始以为他们一个安全狗一个采矿狗,专业相差这么大应该不熟,后来才知道宿舍是连着的,就住隔壁,好的能穿一条裤子。
我们部门内部分下来正好是Z带我,于是就常碰见隔壁科协办公室的X来串门儿。
资助没什么大事忙的时候他偶尔来问各种表要怎么填,材料最晚什么交,要注意哪些问题……不过更多的时候什么都不干,就和Z瞎扯聊天。
然而我们通常是忙的要起飞的状态。Z数起表来比数钱还快,一分钟之内能念近30个名字,而我要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汇总表疯狂地找到这些名字,眼睛瞪得要掉出来,恨不得一次多看几个名字。
X有的时候会把他的电脑交给我们,我们因此得以“开两个服务窗口”,两台机器同时收电子版表格。快了不少。
虽然经常碰见,但我跟X还真是算不得熟。点头之交而已,他有他的工作,我有我的任务,一个学期下来也没说过几句话。更多的是和同部门的人玩,开心的不得了。


那个时候我们谁都没想过能源学院会分院。


16年刚开年没多久,安全工程和消防工程两个学科独立成了安全学院,采矿和建环留下来,仍然沿用能源的名字——几乎是一夕之间做的决定。
分团委的反应是最快的,学生会也好科协也好,一刀切的划开,安全的跟安全走,能源的跟能源的玩。
之前资助中心里安全的人太多,分院以后留下的只有一个大二的,大一的则是我和另一个小伙子B。
通知下来的第二天正好轮到我去辅导员那儿签到。辅导员对面的袁老师抱着一个文件夹在搬东西,Z帮他搬一摞书。

袁老师,你要去安全了?
啊,分院了嘛。
怎么这么快就搬啊。
办公室早就装修好了呀,就等通知下来就搬嘛。
有点舍不得。
嗨,什么舍不得的,我还在14教嘛,就在319那个办公室。
但以后毕竟就不是一个院了……

我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,没忍住就要噘嘴表示委屈。袁老师可能觉得我要哭,语无伦次的说了一些安慰的话,最后干脆从兜里摸了个金嗓子塞给我,说“别难受嘛,来,吃个糖。”
他管金嗓子叫糖。
这个点一下就逗笑我了,他还以为自己哄人有方,也松一口气,说我,你这么高的个子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。
我辅导员也逗我,说我身在曹营心在汉,一心只想跟安全走。

我没有啊,我是希望安全别走。
那是学校的安排嘛,我们也不愿意。
好好的分什么院嘛,委屈。袁老师还说要带我们玩一个素拓呢。方案都想好了,没来得及出策划,现在全完了。
你就是舍不得袁老师,要是我分到安全把袁老师留在能源你肯定高兴死了。
别,您要走了我得疯。
我不走,我又没糖给你吃。
您欠的可不止活动。说好的迎新晚会给我礼仪补贴,私发5块钱红包呢?

我们都笑起来,望着搬空了一半的办公室笑起来。
Z回来取最后一点零碎玩意儿,转过身来的时候很小声的跟我说:好好干。
辅导员的桌上摆着一份能源学院团学系统的名单,X的名字在第一页,我的名字在第二页。
Z的名字从这份单子里移除出去,落户到了安全的名单第一页。
之后我就很难再见到他,即使偶尔遇到,也做不到像之前一样恣意打闹了。


五月的时候西安下了一场雨。很大,还很急。我在14教改了一中午的活动策划,等下楼才发现14教已经成了湖中的一块儿孤岛。
雨还在下。我拽着长裙不知所措,手机掏出来又塞回去,到底没好意思给舍友打电话,只等雨下一点再走。
雨没小,X倒先出来了,站在廊下问我:

过不了河?
主要问题是没伞。
哈哈哈!我有。
……我不想听你炫耀。
我的意思是一起回啊。
我过不了河。
…………

我们对着楼下的积水沉默,雨水从钢化玻璃棚上流下来,哗啦啦地栽进积水里,砸出一串脏兮兮的泡泡。

活该你穿裙子。他下定决心一样一脚踏进积水里,水瞬间就把他的小腿吞掉了半截。还要穿高跟鞋,现在没办法了吧?
管我?我这是一个正常女孩子应有的心态好不好。
妹娃儿要过河,哪个来背你嘛。他边笑边唱起来。我背你,来,上来。

我心里一震。那时候与他虽然算熟了许多,但到底交集不算深,觉得他这样于情于理都不合适。我说不上是认为他情商不高神经粗比较好,还是认为他是大大咧咧惯了无视规矩,把帮女生当作天经地义比较好。
他稍微蹲下一点,催我:赶紧的,我七八节还有课呢。
我没理他,径直踏进水里去:不用。我自己也能走。
嘿?你这人怎么回事?鞋不要啦?
坏了正好买新的。
有钱人就是不一样。
谁有钱了?要不是你非要催,我本来可以等水退了再走的。
等到明天?
你没问题吧?真等到明天我尸体都凉了。肯定也要强行过河啊。
那还不如现在就走,我还能背你,免得弄一脚水。
我们新时代的女性才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呢。哼。
不是,怎么就假惺惺了?
哎呀我就是那么一说~应该说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我们女人也能做,你们能走的路我们也能。哼。
行行行。你最厉害行了吧?妇联主席。
哼。

他站在我宿舍楼下跟我说再见,说你可别嫌麻烦,回去泡脚,感冒了难受死你。
我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呀。
行行行。你最聪明行了吧?快回去换衣服吧,妇联主席。
哼。再见。

人的好心有时候真的会给别人带来负担。我猛灌红糖水。他怎么也不会料到那天我正逢生理期,我也永远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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